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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,又稱大年夜、除夕夜、除夜、歲除等。是時值每年農曆臘月(十二月)的最後一個晚上。
人 物: 兒 子 學生。
爸 爸: 某局局長。
媽 媽: 某外貿公司職員。
時 間: 現代。除夕夜。
地 點: 家裏。
場 景: 舞台設置沙發、茶幾、桌椅等。
幕啟:兒子坐在椅子上
兒 子 (唱著歌上)……今天除夕,老爸出訪“加沙貧民窟”,老媽會見“小布什”,要我一個人留守,哼,無聊。我才沒那麼笨呢!我呀,陪林林上迪廳。呦,都十點了,慘!(小心地看了一下門,放心,得意地笑)哈哈,老爸老媽還沒回來,偷渡計劃成功。
(開防盜門,發現蛇皮袋)耶?這是什麼?
(一開電燈,小心一看)媽呀,這,這袋子裏是什麼呀?難道……難道,殺人分屍,可都是這玩意裝的!
(再仔細看,突然手機鈴響,嚇得他坐倒在地上,手忙腳亂地接電話)喂,你……
你是誰?媽,媽,快上來啊,快上來,出事了!!
媽 (快步上)怎麼啦,兒子!怎麼一臉汗哪?
兒子 媽,你…….你自己看。
媽 呦,這是什麼,誰送的?
兒子 別動!我不知道,我也剛回來,就夾在防盜門和大門之間。
媽 好啊!我和你爸前腳才走,你後腳就出去……
兒子 媽,先別忙著“彈劾”我,你看,這袋子,你瞧著眼熟不?
媽 你大姨家的?
兒子 不是。
媽 你四大叔家的?
兒子 嗨,這都什麼跟什麼呀!媽,你看,這像不像昨天偵探片裏放的“碎屍案”裏那……
媽 (一驚)瞎說,不吉利!
兒子 那……那你打開看看。
媽 自個膽兒小。(想去開,猶豫,打開皮包,戴上手套)
兒子 媽,你幹嘛?
媽 不能留下自己的指紋,萬一那要是呢?
兒子 哦,不能破壞現場。
[兩人正在小心打開,爸爸上。
爸 嘿!(兩人一起嚇得坐倒在地上)幹啥呢?
媽 嚇死我了,沒事你吼個啥!
爸 嗬!自個膽兒小,還……(一看妻子的眼神,馬上改口)我說他。(指兒子)
兒子 爸!你快來看看這袋子。
爸 耶?這誰的?
媽 不知道。你看看。
[爸要打開,兒子攔住。
兒子 爸,保重。
[兒子立刻躲的遠遠的。
爸 這都趕上自殺炸彈的陣勢了。(打開袋子,愣住)
媽,兒子 怎麼樣?
爸 誰送的?
媽 (湊上一看):呦,東西不少嘛!
兒子 我看看……
爸 先進屋再說。
[三人進屋,把東西拿出放在桌上。
媽 哎,老彭,你說,這會是誰送的。
爸 (抽煙沉思)我下午就去鄉下慰問貧困戶去了,沒聽誰說要來啊。
媽 會不會是別人請你幫忙……(爸看看媽)我什麼也不知道!我不會害你犯錯誤的。
爸 如果真是這樣,那這些東西就不能要。
兒子 爸,人家都送上門來了,你不要白不要嘛!
爸 去!你懂什麼。這是犯錯誤的事。要是正正經經的事,到局裏來說我當然幫。這私底下送東西我不收。門口不還貼著嗎?“過節不收禮……”
兒子 沒錯啊!就是因為“今年過節不收禮”,所以人家才送禮就送(拿起桌上的禮品)“腦白金”嘛!
爸 那是廣告。
媽 這又是腦白金,又是朵爾,禮可不輕啊。
爸 會不會是你們公司裏的人送的。去年你們公司的外國客戶不是還送過你那個……什麼馬達…和家具的深海魚油嗎?
兒子 爸,那是馬達加斯加。
媽 不會啊。剛才我就在陪客人逛西湖呢。再說了,要送也是外國東西,他們還跑到中國來買東西送啊!
爸 這可難了,也沒留下什麼條子之類的。
兒子 (翻袋子,發現東西)爸,媽,你們看。
爸,媽 那是什麼?
兒子 樂敦眼藥水。
媽 好好好,你進去睡覺吧,這裏沒你的事了。
兒子 哎哎,媽。我知道是誰送的了。
媽 啊?你知道?是誰啊?
兒子 從樂敦眼藥水事件中,我終於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。無論案件多麼複雜,真相永遠隻有一個。
爸 少賣關子了,是誰送的?
兒子 這東西呀……(看媽)不是你的客戶送的。――(看爸)也不是求您辦事的人送的。是……咱們的親戚送的。
媽 你怎麼知道?
兒子 你想啊,會在一大堆補品中記得給我送眼藥水的,除了跟我們親近的人,還有誰?
爸 有道理。
兒子 而且又是我一直在用的樂敦牌,一定知道我的喜好啦。
媽 哎,咱們兒子真聰明,出息了!
兒子 那當然啦,我是天才!
爸 去!給你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。
兒子 給我點陽光我也燦爛啊!
媽 (笑)好兒子!(對丈夫)你呀,鬥不過他了。
爸 問題是到底是誰送的呢?這份人情總得還的。
媽 唉,每年不還是一樣,拿了這家的還那家,反正這些東西我們又不缺。
爸 明天初一,盤算盤算,把各家的東西都備份。下午把我爸,和你爸家裏的那份送過去。明天晚上我還有個應酬,不能回來吃飯了。
媽 哦,喬治他們明天晚上回國,我得去送行。
爸 那兒子……
兒子 我?嗨,你們去吧!我呢,剛好和同學約好了通宵上網。忙啊!
媽 (看桌上鍾)呀!這麼快就要十二點啦。
[電話鈴聲響起,三人相互對望,爸接電話。
爸 喂?
電話 大彭。
爸 爸?您怎麼這麼晚了,還不睡啊?有事嗎?
電話 沒事,沒事。你們都回來了啦。
爸 是啊,都到家了。
電話 剛才我和你媽去過你們家了
爸 爸,您來過!!??(三人驚訝)怎麼,怎麼不先打個電話來呢?
電話 你媽說想給你們一個驚喜,嗬嗬嗬嗬,可是你們好象都很忙啊。
爸 爸……
電話 那個腦白金啊,是給你的,你工作忙,要休息好啊!那個朵什麼的,給英子,你媽說的。哦,還有紅桃K和眼藥水是給陶陶的。要他好好學習,啊?注意眼睛,別總催他做作業,你看他那眼鏡片,都趕上啤酒瓶底了。
爸 (哽咽)
電話 好啦,(咳嗽)人老了,不行了。嗬嗬嗬嗬,都十二點了,快休息吧!有空啊,回家來坐坐!
爸 恩!爸,您好好休息,多蓋床被子。
電話 好好。(掛電話,嘟嘟嘟嘟嘟……)
[三人互望。
兒子 爸,明天,――我去陪爺爺!
媽 要不,我跟公司請個假,去給爸拜年?
爸 不!明天,咱們仨一起去。
兒子 對!早上就去!
爸 (笑著撫摩兒子的頭)長大了,快跟爸爸一樣高了。
兒子 爸!
[三人擁抱在一起]
劇終